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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珍惜。

是我小時候  小王子愛玫瑰  鋼琴的洞穴  楊.千.嬅  黃偉文的到處留情

綠房。la chambre verte

 

● Thursday, August 31, 2006

〔齟齬〕

因為那是你的母親你就失卻了控訴的可能否則他們都會給你冠以不孝的罪名。窗台上冬日的衣服仍然在夏天被晾掛封塵因為摔下衣架和衫夾再摺疊最後收進衣櫃之內統統是你的責任無論你有多麼忙碌。永遠不能吃湯飯和灼菜以及種種因為它們標示了不健康縱然你重複了很多很多次你喜歡吃濕的食物像小時候你永遠不能喝凍的奶茶因為兩元就是兩元而水是生的就是生的。不要再為逢詩必蟻而困惑未必與性無關只是只是當你不分晝夜與蟻為敵即使在夢中仍為蟻所追趕逼迫很癢很癢你的手指就好像是為了把蟻捏死而存在至於戒指永遠只是海市蜃樓成為早被白蟻蠶蝕的意象。沒有行所有的行都與她無關你被長期禁錮在幽閉的房子內與整日的股票上落報價聲抗爭也再不要問文字的緊迫當你被新城和有線的財經台迫得急瘋了你只渴望簡單的寧靜與空間。也沒有書桌別說笑這裡從來沒有書桌只有深褐色琴面以及永遠與身高不切合的琴凳你的背躬得快長骨刺你半邊的床已被圖書所佔據因此你肯定了甚麼叫做幸福縱然所有人都說你被寵壞以及你反叛沒有人認為你有控訴的理由。面對蟻群面對數字面對金錢你只有背離你變得無法排列。在你和她之間只有關於家用的討論你已給她一半竟然是一半但永遠沒有滿足你的兼職都是為她而做不如她的晚飯總是為自己而做。物極必反你看不起錢只有最困難的東西之如愛才有真正的價值。在語言之中在隊伍之列所有需要你聽話點頭恪守規則的場合你一概無法適應包括長幼有序。你是應該包容一切因為那是你母親無論她多麼不懂得愛你都要忍。所有齟齬全因你低處未算低的EQ你的妹妹不是一個徹底的奉公守法者嗎為甚麼你偏偏不聽話呢。旁人難以明白你所崇拜的父權只有父親輩的 father figures 粗糙地演繹關愛終於你變成一個徹底的性別歧視者以及幾乎只願意吃爸爸煮的菜。一切絮語寫得很爛隨時刪掉但你很清楚這不是偶然或者任性是因為你仍然很煩惱是因為你如此重視家庭但你的母親是個徹底的功利主義者但她永遠都是你的母親縱然你所遇到的父執輩全部如此偏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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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dnesday, August 30, 2006

〔for MFM〕




除了廚子以外,我最想認識的就是畫者啊。我是個徹底的圖像盲。有些朋友愛以畫面思考,我想我是用音符或者方塊字去記憶而從來都不是閃現的畫面呀。(我背棄了本科。)無論方向感、立體感或距離感(最愛第六感與節奏感),在我看來都有點問題。(朋友說有音樂感的人數學也會不錯,也的確我討厭科學經濟甚至地理卻從不憎惡數學,並能夠一邊聽流行曲一邊做多元方程運算,仲要幾 enjoy。)幸好我是小朋友,童心讓我用線條摸索事物的輪廓,像初生。距離完成還有幾多個圈呢?最困難的還是時間與空間﹕meet deadline 與留白。搵人拖慢個鐘得唔得?

* 2006/08/30_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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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sday, August 29, 2006

〔discovery〕

1.
是我不合群嗎?聽完整張《Human.我生》,只敢肯定那是歌者復出後最出色的一隻,簡單的結他配樂,的確比剛完成《還珠格格》的那些純K歌討好。

然而,我還是不太喜歡。

我喜歡的是〈愛的解釋〉、〈笑說想〉、〈其實我…我…我…〉、〈第二最愛〉、〈我對門匙說〉、〈歡樂今宵〉、〈永遠永遠〉〈樓下有人〉,甚至是〈忘了時間的鐘〉、〈Be My Valentine〉以及〈羅馬假期〉,而絕絕絕對不是那種側著頭把中文字咬碎走火入魔變身周華健地演唱〈必殺技〉跟〈愛與誠〉的古巨基。

不太懂欣賞喜歡唱歌的人──我只喜歡喜歡音樂的人。

2.
對我來說,在黃耀明、陳奕迅後,就輪到梁漢文了。

遲了兩日,買不到一百元的票,但要我們花兩百或四百看梁漢文,又覺得有點牽強,於是衷心祝願「我愛廚房」會加場。

是的,朋友都說演唱會宣傳曲目竟是兩年前的〈七友〉,又要借美女廚房作宣傳,實在太過慘澹了。

但我依然喜歡梁漢文。

梁大概是無法擺脫星味不夠的命運,但我一直有聽又有買梁漢文。〈纏綿遊戲〉(是事實並沒有真愛/或根本我未看透)、〈愛與情〉(我們是哪一種感覺也都可以/假如是可願意)、〈我需要的只是愛〉(即使愛歌愛酒難及戀愛/不緊要/容易得到的總易放開)、〈衣櫃裡的男人〉(躲於衣櫃裡/躲於失落裡/躲於黑暗不想掛念誰)、〈性情中人〉(一把火燒過的野草也可再生)、〈零時十一分〉(慣了每個生辰/又重播窩心的歌韻/既動人也斷魂/當做淪落裡的悲憫)、〈好朋友〉(若是讓我許願/但願沒任何事留戀)、〈普通朋友〉(我害怕大勢一去後覆水也難收)、〈錯先生〉(大概愛永遠都總是對的/一向縱壞人)(多麼動聽的《星火》大碟啊﹗)、〈我的命運〉(陪你等未曾遇見的情人/這就是我的命運)、〈重新做人〉(我太多事動魄驚心/我太知舊時幸福怎麼變做缺陷)、〈三宅一生〉(那裡有吊燈卻未夠亮)、〈信望愛〉(或者你未信/甚麼都會過去)、〈大將〉(世界太過荒涼/個個錯愛一場/試問誰具有大將之相),當然還有華星三寶主唱的〈大激想〉。



《The Story of June》或許不及之前的唱片。歌詞嘗試以戀愛的起承轉合去貫穿,但故事實在平凡得緊要,聽了幾十次以後,還是只記得充滿沙石的〈滾〉和〈Hey June〉──這廉價座駕最好可以飛奔法國──曾跟妹妹討論這句彷彿順口溜的歌詞,只落得「法國=浪漫」這種浮淺的結論。唉。縱然歌詞非常普通,但我喜歡有所選擇的音樂類型──〈白日夢〉的電子和〈戰後餘生〉的搖滾。

當然,聽唱功大可不必揀梁漢文,但我喜歡喜歡音樂的人(〈披頭四〉)、喜歡瘦弱的人(我眼中的梁漢文,幾靚仔)、喜歡會彈鋼琴的人(縱然每次都彈〈漣漪〉)。在我來說,梁其實毋須去爭甚麼最受歡迎男歌手,只要他繼續唱歌就好了。

3.
但無論古或者梁,我總覺得他們最好的歌詞皆來自黃偉文而非林夕。同樣寫無常,許志安的〈下次〉比〈愛得太遲〉更出色,縱然〈愛得太遲〉竟然多了三分珍惜的訊息,而非林夕一向以來的「遺憾才會令你珍惜得徹底」式擁抱缺失人生觀。又,〈我生〉裡的那句「終於懂得愛情/暗裡喜歡性」到達發生甚麼事?至於〈Hey June〉,大可以找謝霆鋒的〈塞車〉比較一下,高下立見。

(林夕呀林夕,去了哪裡你去了哪裡?近日只見您替梁詠琪新唱片寫的幾首才似樣一點。請好好保守楊小姐的年度新唱片呀。)



4.
星期六逛樂文,見到《似是故人來》再版。明窗的封面設計實在勾不起我這個已經擁有一本舊版讀者的興趣(用了十蚊在好多年前的書展購入),只是我懷疑林夕喜歡那隻橘色。在書店草草讀了一遍那個序,僅此而已。

5.


黃偉文做封面的九月份《Jet》,專題曰「WYMAN 大開眼戒的十個鏡頭」。姣紫呀姣紫。



7. 我的喪禮



我和陳奕迅說﹕「萬一我先走一步,那麼無論你在做甚麼,已經退休了不問世事或者樣子殘到不想見人,還是要來我的喪禮唱這一首歌。」

他應承了。

我其實有個理論﹕喜歡一個人,請在他「生勾勾」時,「現兜兜」地對他說,死後那些紀念XXX,追思XXX,永遠懷念XXX活動都沒用,他聽不到的。

於是後來改口,迫他提早在我面前唱了一次。

我參加了我的喪禮,竟然是滿幸福的。

(page 052)

我越來越喜歡黃偉文的積極。

8.
有時我懷疑自己只有三歲的愛情智商──如果我可以把嫉妒的毀滅性力量用來建設,至少可以做隻挪亞方舟,寫成出埃及記吧。多麼可憐的野孩子,詩也寫不出一首,好聽的說話又從來不懂說,怪不得人家不愛你了。

(如果想抱住情人,請汲取教訓。)

9.
祈求聽到「現兜兜」的說話,而不是謊言。

* 2006/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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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day, August 28, 2006

〔我找不到那隻愛立信叉電器細雪無聲〕

在狹小的房子找了很久,也尋不著那隻愛立信叉電器──聽上去有點像個爛透的比喻,但實際上我的手電繼續休息。甲乙丙丁一直說我行蹤飄忽,這樣不叉電更加大條道理做綠房裡隱匿的皇后。我永遠記得 radiohead 有首歌叫做 "How To Disappear Completely",簡直是我天天鑽研的課題。

仍為九月的冒險而努力。抄寫的右手變得非常痠軟(我突然想念明明搖筆桿的左手),背很痛,無法長出新的翅膀──對上一首完整地被完成的詩寫於八月一日,可見寫字能力的低迷。

但願我快點找回那隻愛立信叉電器。

* 2006/08/30_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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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day, August 27, 2006

〔細雪無聲〕

1.
偶然在電台聽到鄧達智說,因為暑假將要完結,夏天也是時候說再見。這個印象源於他成長的年代,那時候香港還不是那麼熱。假期前上學,白襯衫會濕;九月開學後,背終於擺脫了難纏的汗,至少不是黏黏稠稠濕漉漉。他又補充,即使如今香港的平均溫度是絕對地提高了,但九月以後,風向會改吹東北。縱是熱,但不再潮濕了。

細雪是無聲的。

2.
不如去翻一翻林夕那本散文集,其中一篇叫做〈雪甚卻無聲〉,那是我最喜歡他的其中一篇短文。

雪甚,卻無聲。

3.
我想起一支木結他和簡單的和弦。例如 G major,五線譜上只有一隻 #。

不單文字,其實音符也有其情緒。Eric Kwok 的曲子大部份以 major 創作,而且多是最原始的 C, G 或者 F,之如〈幸福摩天輪〉的 C major。至於複雜點的〈楊千嬅〉都是大調,A flat major。

大調是比較歡快的。而習慣上,minor 會以「-」表達,之如將 A minor 寫成 A-,〈暗湧〉就是 A 小調。

我很希望我們的主題曲,最複雜也只是一首 G major,偶然可以是變奏的 E minor。

4.
經常閃現退縮的念頭,縱然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覺得難過。當明明問我,你害怕甚麼的時候,我只感到抖顫。

5.
我不知道,是否要等我做到一百分,我才配擁有,抑或我應該邊走邊學呢?

6.
我很害怕。我知道應該為此而加一隻括號。

* 2006/08/28_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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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urday, August 26, 2006

〔乏〕

1.
原想和親愛的友人到離島吃海鮮去(海呀海),只是作業太多,惟有躲在小房子裡埋頭寫寫寫。只是年紀始終大了,身體經常開小差,又因為實在擔心會生石,決心戒咖啡,從五減到一至二,於是敵不過減慢了的新陳代謝,陷入全然疲乏的狀態,昏昏沉沉,了無生氣。

2.
不是明目張膽的伏擊,就是光天化日的偷影。在中環坐渡輪過海,於狹窄的海港上遙望變小的碼頭,默默悼念將逝的鐘樓,藍屋一帶同時告別,已忘記了《神經俠侶》中有沒有出現過矮小的樓房蹤影,只道是,茶沒有喝光早變酸。拆的拆,塌的塌。泯滅歷史,道德崩壞。而我如此微小又技窮,在惶惶洪流之中又可以抓住些甚麼呢?或者因為世界變得越來越荒謬,世情越來越冷漠,同理心彷彿世外奇譚,值得珍愛的人就更需要小心保守,好好愛惜。這已是我唯一能夠把持的。愛人難,我肯學,定能愛下去。要耐心,要堅持,縱然我還沒有,還沒有。

* 2006/08/27_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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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day, August 25, 2006

〔postman blues〕

1.
親切的先生給我送來郵票,著我儘快把情書寄出。信裡面其實只得一首舊詩,先生就提起意象在詩中的重要作用。先生又給我打比方,告訴我一首詩裡面無需個個都是前鋒神射手,張弛要有度,有人要演傳送的角色,有人要做守門員,一支球隊才算完整。每句都語不驚人誓不休,便成了反高潮。先生待我真是好,而我還是會為偏心而感到好快樂。

2.
我在門外看見你愛的人。後來,我在鏡子面前看見一個愛你的人。鬈髮像無數牽引的鈎,闡釋吸引的意義。而我束尷尬的短髮。因為胖了很多又不敢剪,站在匿藏的水銀之前就覺得很難看,自卑瀉地。信又要如何遞到郵差的手呢。

3.
《盜信情緣》的導演來了戲院一趟,在黝暗中看見他帶點靦腆的神情。那是我所偏愛的。電影充滿黑色幽默,不囿於類型論,影像風格化,非常的簽名式,縱然教我想起彭浩翔。我總是喜歡怪裡怪氣的男主角,所作所為彷彿莫名其妙,其實簡單率真,結局雖死猶生。而我當初選這一套,就是因為名字,以及兩年前老師留低的註腳。

* 2006/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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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ursday, August 24, 2006

〔開窗〕

房子本來是暗啞的,話語本來只對甲一個人說。後來,後來。當我曾在履歷表上填上地址,我就知道,始終避免不了這樣的掙扎﹕綠房內,有時是創作,有時是生活。如何分辨流水帳 xanga 與 blog 的分別?將會被公開了,開始估量可能失去的自由。我還可以對你說悄悄話嗎?我還能給你一個人寫私密的日記嗎?重要的可能在於對名字的承擔。房子的門和窗沒有縫,言語習慣以封閉、迂迴的形式,喜歡綿綿密集的比喻,於是這裡少見一目了然的說話。私密、個人、封閉,像再次肯定那些關於女性書寫的定義。真正的我卻直接和簡單得叫人吃驚。我要,就說我要,非常野孩子的脾氣。只是,從此以後,但覺書寫也可以開揚一點。開一扇窗,讓風流動。我不太擅長宏大深遠的東西,像分析與評論,需要慢慢摸索和練習。如何可以克服跳躍的直覺思維,讓塵埃靜靜凝定下來?飛翔的時候你想念止息。希望理智的增長會減少野蠻的成份。只是我仍然需要給你私密的話語。但願你仍聽我說。

* 2006/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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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dnesday, August 23, 2006

〔登.燈.等〕

1.


一月六日的我
被壓在第三十八次的
第六和第七頁之上
承印一段
屬於二零零三的深林負片
反了白的電光幻影

〈深白色〉被安排在鍾國強先生的〈午餐肉〉之後,特別開心。又,詩寫在看完KK的《白》以後,關於行李,關於背叛。

2.



3.
又走到 apm 去。在和民外面等位的時候,被偶遇且撞破拍拖的林小姐偷得一個吻。一個小時後,久違的k小姐終出現。但願她快樂,我不習慣她為愛情而煩惱。

(是我,我聽到你的嘆息。那麼接近,甚至是呼吸的起伏。然而,我希望先把這一切催命的作業完成,再把繩結慢慢鬆開。我還在學習如何關心一個人。我希望你快樂。你是對的,我太自私。自我中心的人需要學習如何表達愛。我從來都是不擅辭令和表達力弱的。)

* 2006/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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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sday, August 22, 2006

〔若有所失〕



於是同行的妹妹講起離開大學前的目標,就這樣提醒我其時彷彿失去了甚麼。青春流逝,翠綠慢慢變深,滿天柏樹突然沒有動搖。是日陽光很好,我在西環吃了森記的蘿蔔糕,在電車上拍下一些這個城市的照片,在渡海輪上感到越來越窄的海港變得更加風高浪急,在星光行的商務打了個多小時的書釘。穿過再沒有任何情調的海傍,我在火車車廂內記下一個不完整的 mind map,還沒有意識已到了車站,竟非常狼狽地下車,差點把地圖掉進罅隙裡。

* 2006/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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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day, August 21, 2006

〔示範單位〕

房子是雜亂的,我一向沒細心打理,雜物堆積如山,缺乏條理。但在九月一日之前,我需要趕工把房子裝修,完成以後就讓別人參觀。今天跟她走到上水墟去,買裝置用的原材料。還沒有把握能將屋子清掃乾淨,只管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背負比我想像中更加深重,而我從來沒有好好追趕過必然的死線,今次終能順利完成嗎? 但願如此。

* 2006/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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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day, August 20, 2006

〔w’s monologue〕

天空是陰霾的。我沒有咬唇,仍然覺得痛。話需要被訴說。人物無需修正。機械上的齒輪謹守崗位,冷靜而準確。飛翔的時候你想念止息。鳥沒有固定軌跡。紀念品是情緒跌宕的路線,猶如我最親密的名字。我應要如何讓你知道,那說不出口的話語。女人的直覺就是很準繩,對於無法控制的事情,我只有嘆息。想起你的樹形圖,枝啞的密度,我應要如何自處呢?對於男人來說,是否存在真正的過去式?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清楚,我還未能學會落落大方接受甲乙丙丁。而我不是經常提醒自己,要易地而處嗎?我寫字,我不能接受任何制肘。你是自由的。我是附屬的。她是永遠的。我是錯誤的。夢是美好的。你是殘酷的。我是灰色的。我是透明的。

* 2006/08/21

:: posted by my lock, 7:39 AM | link | |

 

● Saturday, August 19, 2006

〔獨樂〕

又來到這個通宵營業的商場,又是姣美女子在演唱。這次是我第二次看見她,然而場面同樣慘澹。人流稀疏,註足的沒有幾個,拍掌的亦只得寥寥數人。大家都在夜書市上企圖尋寶,她到底在唱甚麼說甚麼,幾乎都沒有人理會。

當候選港姐都有粉絲的年代,我總以為所有賣唱的,至少都會有一兩個拚命追隨者。然而眼前的她只是很寂寥的在唱歌,伴隨簡單的結他和弦。現實總是殘忍的。在她面前置放著幾張椅子,竟有女生選擇背對著演唱者而坐。她也知道反應欠佳,於是不忘自嘲,卻又鼓勵自己。那一刻我真的被感動,並且知道際遇的重要。作為一個追尋名利的女星,如何面對現實的這種難奈?怪不得說,娛樂圈趨人成長。跟紅頂白,大起大落,短短一回,又要比普通人面對現實中最勢利的一面。

朋友對女子的印象很差,說她只管搔首弄姿,販賣胴體。我站在一個不遠的距離看著眼前的她,的確是女生不想介紹給男朋友認識的類型。由於本人與美色絕緣,跟尤物根本難言競爭,這樣我反而頗喜歡長相姣美的女子,覺得這樣才是女人。我看過刊登在報紙上女子作為代言人的泳衣用品彩照,的確非常誘人。即使涉及性的意味,但我也不抗拒。到現在我還是無法想清楚販賣的意義,美女和才女都是賣,也犯不著看不起吧。再者,她的歌聲可以接受,自己也有份參與創作,無法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大概在於後台和那不可或缺的觀眾緣。由是禁不了推測是黯然離開,抑或找個碼頭泊岸的問題。如果要我做這樣一種道德判斷,大概也會感到非常悵惘吧。近來身心非常疲累,深知青春不再,但覺大勢已去。前路不明,我又不夠勇敢和堅毅,於是在一個小歌女身上,禁不了個人卑微的投射。是的,世上到底沒有幾個楊小姐。自由與命運,根本就是一個謎。

* 2006/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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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day, August 18, 2006

〔信(2)〕

彷彿是你進入我的身體,而我讓你緩緩溜開──比喻的作用在於摸索一種恰當的距離﹕每個人都是一所獨立的房子。是因為我的房子掃上油油的綠色,才讓你產生和平的聯想嗎?但這一刻,我充滿顧慮,無法肯定。我渴望仍能孩子氣,我妄想心靈的自由,然而猶記得因為撒野而造成的傷害。野孩子跌損,田野山崗,美麗之下的淒涼。那時我正想叩你的門,你卻剛剛轉動鑰匙。縱然鎖住溝通的空間,卻又凝定相遇的時刻。我是快樂的,卻又同時感到動彈不得的畏懼。有時是狼,有時是羊。我害怕冷。我也會顫抖。

真的害怕任何 1+1=2 的推門式動作都會觸碰你記憶的傷口。看見你在房子內豢養的一頭動物,煙薰了的眼圈,我如何敢提起除了竹作為食物之外的其他。理性教導我們,情感從來都是無關痛癢的點綴。我謹記種種規條,於是嘴巴吐出的就只有維生的竹。如果你感到疲累,如果你要顧及尋找竹的方法,我又要如何叫你和我搬開沉重的石頭?

對於時間,我們有不同的換算單位。事實上我真的不知道,你幾時想我畫直線,哪刻要我繪圓圈?不,我不後悔,我不埋怨,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愚昧,無法像那些善解人意的女生,一點眼色就明白你的需要。是真的,我很蠢。我撞上一道牆,起了高樓,再碰到,也只懂得遙遠的張看,並選擇一種無法洞悉面部表情的語言,避免再次進入彼此的房子。

好像沒有風,時間便不會流過。然而,我知道,我應該無所畏懼,我應該鼓起勇氣。誰不在跌跌碰碰中成長?如果你跟我擁有相若的目標,我希望,如下次碰見,想卻步,不要緊,抱一抱。我好想你。

* 2006/08/23

:: posted by my lock, 7:38 AM | link | |

 

● Thursday, August 17, 2006

〔monsieur o〕

朋友僅喜歡奧桑短片《小情人大風波》而對《5x2》嗤之以鼻,但看見夕陽無限好的剎那,我又一次流淚。朋友說她無法認同男女主角的戀愛態度,根本自私自利,不懂付出,無關愛情。我頭痛,不懂得過於複雜的情感,只是消極地猜想,假如不曾相遇,毋須選擇,就不會感到遺憾了。

斬腳趾避沙蟲,但我從來不喜歡爭逐。

《小情人大風波》簡直喜出望外,到底戀愛當中應保有多少理智幾多規條呢?看見氣煞的男主角,就想起那個人氣鼓鼓的樣子。他總有他的道理,而我合該聽話,但操行從小都是蓋豬仔的,又要我如何馴服像小小綿羊呢?他畢竟是個爭分奪秒的上等人。而我,經常感到疲累。

獨喜歡小情侶的朋友 Pierre,領帶與圍巾如何骨子,眼神彷彿冬日陽光,成熟世故同時溫暖可親,惜我遇到的人都是冰,靠近以後只管變成一灘死水。

* 2006/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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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dnesday, August 16, 2006

〔牛〕



1.
還未有仔細聽他的《聲音》,卻想買回《Coffee and Tea》。很多人難以接受「人善天不欺」式說教,但反叛如我亦逐漸覺得,在這樣顛倒的社會內,有一個人現身說法讓你知道努力的出路,倒是一種難得的平衡。說到底,我其實是相信人善天不欺的。

2.
劉華不是哲古華拉。(他如此正氣,如何革命?)《號外》裡面的造型卻實在帥氣。是我真的老了,年輕時喜歡羞澀的黎明,如今看見劉華竟感到由衷的敬佩。因為我真的不是牛,我服了他,那種正氣與情操能夠感染到別人,就是一種藝術。那年曾做金像獎頒獎禮的幕後工作人員,身邊擦過哥哥與劉華。哥哥的俊美與氣度是屬於藝術家的,但劉華給我的印象更加深刻,幾乎每個工作人員都曾流露十二萬分的尊重。難道這不是一種成就?

我喜歡努力不懈的人,對我來說,那甚至比才氣更加重要。



3.
兩本書﹕《瞧,他們的 21 grams 在飛翔》與《曾經──林夕 90 前後》。



4.
寫得很放,也很壓抑

葉輝叔叔這樣說。

矛盾是我天生的性格。文字把我帶到陌生人的跟前,如此明晰的記認。一本詩集,為我留低一點回憶,確認一些關係。

5.
封面上書名的毛筆字是劉華體。

《某月某日記》、《即興演出》及《盛世邊緣》三本書,都整齊地排放在書架上,所以《曾經》其實是本舊書了。(《某月某日記》中可貴的新詩竟被排拒在這本結集以外。)

書,我實在讀得很少。預科沒有修文學,本科也從未想過攻讀中文系。(對傳理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如果中文總算不賴,補習老師其實是林夕。《某月某日記》讓我知道,原來方塊字可以砌出如此美麗的城堡。



6-7.
《Jet》的內頁。

林夕突然高調,彷彿是商台的最後資本。陳貝兒在有線為他們造的爛透訪問,使陳小姐見了底。流行音樂可以是一門專業,無關K歌。林夕與劉華的密集式曝光,見證了宣傳的必要。

是的,其實,我喜歡戴眼鏡的男人。唯一喜歡的氣味,叫做書卷氣。而最能體現的,自然是羅生。劉華的側臉,叫人著迷。

* 2006/08/21

:: posted by my lock, 7:38 AM | link | |

 

● Tuesday, August 15, 2006

〔unplugged〕

1.
或者你不知道,當你攪拌一隻鎖的時候,它的內裡會感到撕裂的痛。

在拉扯。在角力。

2.
我沒有尖叫。原來我只打算放低一隻紙袋,只是心情誤了點。班次疏落,便條已成過去時式。語言的默契在於疏離,以抄摘、引用、比喻、方言去搭建出一條路徑。我曾以為那是以石階鋪成的,現在我才知道迂迴曲折,漫漫長路只是繞圈子,像冰淇淋的圈數。你還沒有到達喘氣的年紀,這樣子我就老了,參照著黃碧雲的語氣。

不晚不早。千里迢迢。來得正好。是的,我看見你微笑。

3.
鋼門關上,各據一隅。燈亮了。我架上眼鏡,眼前面目模糊。一個精神爽利。一個緊皺著眉。那些懸浮的夢話,沒有吞吐的勇氣。理性總是翻天覆地,影響了門的開閤、接鍵的位置。燈熄了。從相遇的第一天起,我就繞過了日常的路線。這些,你可會知道。

來到這裡之前,錶面搭正七字。大概是新入學的男孩,路過而錯問路盲如我,地鐵站的所在。他拐了彎,辨不清方向。我講不出所有的街道名稱,只能指出方向和附近的景物。那天沒有你,我大概就會在中原地產的那個路口轉右。是的,火車比較開揚,地車最是幽閉。

4.
因為那天剛巧下雨,而傘是我的。

5.
那天很熱,雨點跟我們開了玩笑。先生坐在我們的對面,年華磨成的精緻優雅,在一張不惑的臉上。他大概看穿小女孩頭上的密雲,那些沒有說出來的心情都寫到微慍的臉上。被洞悉而不無羞愧,只是心情被分享了,又不那麼孤單。別怕,愛本是無罪。漫長的夏日,路軌延綿,年輕的蘇麗珍跟軍裝警員慢慢走。別了他,原為了你。行李曾聆聽我唱這首歌。

6.
最後,在冷氣開放的大樓內,我用手指感受著先生語氣的起伏,彷彿聽到一支你所喜歡的 unplugged。

我把先生的書帶回家。

* 2006/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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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day, August 14, 2006

〔做饅頭〕

手,葬在髮膚之間。立一塊石碑,在流傳的詩刊內。微笑,擁抱,親吻,摔開不存在的流言。方塊碎裂(口和口,流水,土壞),無法辨認。沒有佛洛依德,都知道是壓抑與渴望織成的一張棉被。然而,這畢竟是個冰淇淋瞬間流淚的夏天。忘了時間的鐘,作業的巨輪卻又步步進逼,你比誰都懂得趙薇在《少林足球》中做饅頭的秘技。

* 2006/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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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day, August 13, 2006

〔門內看〕

鋼閘累了,一摺一摺地垂暮。瑟縮在小匣子內,研究文字被吞吐的熱度。裁紙刀剖開從蘋果列印出來的心情,黏貼在日記變成附加頁。生長的心瓣,節外生枝的門與窗。卜通,卜通。為了甜點的形狀與式樣(格仔餅,雞蛋仔,白糖糕,拿破崙餅),選擇的吸納招致最後的嘔吐。用英語寫低菜譜,執筆忘字。甜點倘若擱下來,就變酸,甚至澀。一整天為了選擇一種甜點。包在雞皮紙袋之內,想像在你累透離開的黃昏,簡簡單單放在你的門前,不留下睫毛,也沒有淚光。power off, 關上綠色的門,一個人在途上,還沒有吃飯。

* 2006/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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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urday, August 12, 2006

〔錢用完就算〕

無論賺過幾個零,還是沒太多用剩。如何用錢,才能實踐,畢生所有心願?明明是專門店的特價好時光,我竟然用了千金買下心頭好。女人呀女人,理智呀理智,去了哪裡你去了哪裡?物質呀物質,都是慾念惹的禍。我已咬斷了三根舌頭。但朋友卻說,買了這你還是會惦記著那。看我這副賤骨頭,為甚麼偏偏有強烈愛惡呢?你是知道的,我眷戀鴨屎綠(奇氏影展宣傳展品的顏色)。惟有安慰自己,我本質還未變。(同日的《死亡筆記》已變得乏善足陳,大概真正的死亡筆記將會寫於新帳單清算之時……唉。)

* 2006/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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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day, August 11, 2006

〔相見時難別亦難〕

出了西隧以後,我惦記著車站的數目。數到三。按四字。走半條樓梯。然後,然後。中午時份,我身處四面環海的香港島西部。水街。高街。第三街。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我把重要的名字反覆吶喊,這是我牢記事情的方式。唸唸有詞之際,我抓住方向的線索。像會考背誦中史問答,我需要像演講一樣去記住所有的條目,於是考試過後只落得聲線沙啞的下場。但懶惰如我,成績最好的科目俱屬中西史。高考時,我的懷中應該有叫人聞風喪膽的《國史大綱》,而非《經濟日報》的剪報與範例。連張五常的《買桔者言》都不願翻揭,選經濟無疑是一次最恐怖主義的自尋短見。

陳綺貞的〈下午三點〉,就是楊千嬅一支〈夏天的故事〉。下午三點,讀一段夏天的故事。在偌大的圖書館裡,我就這樣溢出一滴眼淚。

那個人錯了,表情是一場怵目驚心的迂迴掙扎。微笑可以同時流淚,搖頭可以表達首肯。是我自己寫過的,還是誰的夢囈?我們以拒絕的形式慢慢,慢慢接近,以一種我無法諒解的速度,穿透戀人透明的皮膚,接著是血,和骨,流動和轉化,變成殯儀館飛揚的塵埃──只有敢於交出靈魂,才可能真正接近。

肉身卻是簡單而又直接的。之如慾。之如餓。之如累。矛盾構成人生的趣味。離開的時候,在般咸道的巴士站,等候一架過海隧道巴士,地上竟散見零星紅燭。燒不盡的燭火,有凝結的眼淚。春蠶到死絲方盡。隔著玻璃,城內繁華依舊,夜間的燈火更加通明。閃呀閃的璀璨,在玻璃之城,是甚麼人提倡藍天運動呢?實在喜歡這個不止息的城市,在火車月台上遙看萬國的煙囪,仍然昇起縷縷輕煙。農曆八月,鬼魂聚集在甚麼地方呢?是空蕩的韆鞦架嗎?林夕在鬼故事結集《似是故人來》的序中曾如是說﹕
最令人感動的故事是鬼故事。
鬼魂無非貪戀生前的一切,才會作祟搞事,比絕塵而去的情人更有人情味。

如果到頭來無非魂離魄散。我也願意(非常緩慢而且甜蜜的死)。

* 2006/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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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ursday, August 10, 2006

〔假如讓我說下去〕

床單是瘀血紅,卻從未造過濃稠的綺夢。床頭有兩隻四四方方的攬枕,份屬橘色與青綠。床比正常單人的尺寸稍大,旁邊堆疊永遠讀不完的書與雜誌,夾雜一兩張聽罷而沒有歸位的唱片,還有草草從陽台收回來的衣服,外出以後隨手丟下來的手挽袋,未完成的詩稿,信用卡月結單,簽帳後的收據,購物後棄之可惜的紙袋……

黑與白其實標誌一種時尚的格調,然而,我從來只喜歡色彩,像 Puma 為非洲人塑造的鮮明,紅黃綠配黑的明快撞擊。而我膚色黝黑,路人皆見,黑與白只會叫我更加暗啞。大學本科時期被紅所迷惑,接著是楊千嬅的紫,再後來則像傳染病一樣的綠綠綠綠綠。五顏與六色,就與矜貴無關了。但縱然不簡約,卻也不會繽紛得像森林吧。

只是動物都爬到床上來。

(蝸牛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蠕動。柔軟的肉體。緊纏的黏液。只要稍被觸碰,即瑟縮到殼中。但回頭就是那道濕潤的軌跡,記認的輪廓,深深淺淺的印痕。我用手指貼近每個據點,思索牠將要走到哪兒。)

(蛇的舌頭像火舌。蛇的身體有鱗片。《聖經》之中,牠是邪念的化身。《小王子》內,牠吞掉整頭大象。在這樣的一個夏天,牠竟然盤據在我的床尾,靜候一場睡眠。)

(蟻群非常討厭。牠們在手掌上穿梭往來,尤其喜歡我的情感線。對於陰暗的罅隙似乎特別迷戀。然而,一切都是禁閉的。一個指頭就能處死一隻蟻。)

(曾經出現在我床上的蜘蛛很瘦,八條腿呈淡綠色,大概是新生兒。我看著牠舉步維艱的爬行,根本難言可怕。在我眼見的地方也沒有供牠嬉戲的繩網,然而我打開了一張傳統的原稿紙,就把牠捕獵了。捏成一個廢紙球,像所有無法成詩的斷句初稿,隨手丟棄,乾淨無痕。)

(我的天,你可不可以暫時讓我睡。)

假如讓你吻下去。

(in the end, we are human.)

* 2006/08/17_1: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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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dnesday, August 09, 2006

〔無涯〕

商場裡我挽著她的手。月台上她作狀給我摟抱。路過的甲小姐把我們上下打量,大概是因為我架了眼鏡的緣故──毫無疑問,我有陽物崇拜情意結。親愛的K卻嘗說,妳們像拍拖。不,我只是感激一切因緣際會。之如到處說未來大計細節像旁若無人。之如我暗中估量日後一同居住的可能。這些年來,想她是捱了一點苦頭。然她的故事其實何其動人,只是認識她的男子未夠耐性去聆聽而已,我卻在其中學懂太多生活的學問。惟求好姊妹,抱我一抱。願為彼此祝禱。無論如何,這天是她陪我吃過凍豬排濛、焗叉燒肉醬意粉、冰鎮凍奶茶與紅豆沙豆腐花的。而狷介又拘謹的我,竟跟別人的前度同桌而坐,說來也是始料不及的,總算開了眼界,增長了見識。

在滿記吃甜湯的時候,她一再訓示,別要對他人過於苛刻。是的,原來我有時實在頑固又倔強得教人搖頭,自己卻又只吃軟不受硬。想起那人的眉目和說話,瞬間沉淪在想像的國度之中,猜想那人年少時的輪廓,大概知道有人早熟,有人遲到,這樣卻剛好相遇在某年仲夏。純粹的巧合,珍而重之的機遇,竟遠超我們理性之分析。剛剛走入擠迫的車廂,嘟嘟嘟嘟的訊號此起彼落,電話接通,咦,原來你也在千鈞一髮之間閃進時空的罅隙。怕醜,掛斷一場對話,寧靜的時候心跳更加清晰。列車駛進漆黑的隧道,他有沒有想起從前那些牽過的手呢?都是倔強又敢愛敢恨的女子嗎?會不會像我一樣心甘情願地重複犯錯?啞巴無疑是我的黑洞。不消半晌,即重見光明。從前的課銘記於心,老好日子毋須掛在嘴邊憑弔。相近的性情卻又完全獨立,彷彿是上天給予機會彌補曾經的過錯。不對,跟我一同下車的,就是現在進行式的一位。活在當下不是不念舊日情誼,但我們亦應當為此間的生命負責。不敢說甚麼豁然開朗,只是見步行步亦要邊走邊學。謝謝親愛的友人,總是教我施比受更有福之理。同日,昔日補習的學生放榜,成績不足以升讀中六,但總算踏出人生新一步,釐清日後的路向。但為何一畢業才知,一世我也要考試。且看看,無論一級榮譽抑或 without honour,誰又不是一輩子的學生?唯勤是岸,願我更懂得用心與謙卑,至少跟那人看齊呢。

* 2006/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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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sday, August 08, 2006

〔為何沒意思我偏偏說起?〕

為何沒意思我都妒忌?是你腳下一地剪碎的情話。誰似。誰又恃。每天承印的早報。拐彎的比喻。綿綿的謎語。我貼上欠了一角的郵票。掛號無法在信箱投落。信封面錯認她的名字。我如何收到一種福氣。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愛是沒名字的歌,留給這世上無名字的你。酸。連吃掉芥辣都不刺鼻。洋蔥不再釋放傷感氣味。太多食物,太少運動。不能再發胖下去。酸溜溜的咕嚕肉無錫骨西檸豬排。我不入廚房。不是美女。絮絮不休,無稽之談,炒埋一碟,純粹拼湊,後現代的醋狂。

* 2006/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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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day, August 07, 2006

〔nihaoma〕

理想徘徊十字路口 不知道往哪邊走
信心一路上低著頭 數著腳下的石頭
陽光有一些刺眼 空氣也不太新鮮
他這麼想著 猶豫不前

末日/王菲 (曲﹕王菲 詞﹕王菲)

她們嘗說,我應該愛一個少年版的他。縱然如何放肆,三個字是不能對他說的。但他待我的好,我總記得一清二楚。是的,我總是說得太多。(B常常提醒我,〈楊修之死〉的故事。書到用時方恨少,我一直沒有用心唸過中文,也因此總是差勁得教人不忍。)

瑪姬提醒我,愛的本質相若。連對待如此敬愛的他都無法避免出錯(無視堆積如山的菌),更不知道如何對待某位陌生的男子。(我愛上一盞燈。)(我只愛陌生人。)瑪姬復又提起男子具像的 imagery﹕喜歡低調無聲貼牆而行。(而我大搖大擺嚇啦啦啦。)(我彷彿逼迫一個靠牆而行的男子瑟縮於牆角。)(反彈的回力球。)就這樣在餐廳內又喊又笑,好聽的說法叫做大情大性,其實不又是失控的證據──為甚麼我身邊的甲乙丙丁個個定過抬油?就這樣,我常常覺得那人應該戀上所有我認識的別人而非一把頑固又神化的鎖。

然而你還是謝天謝地的答允了(請乾脆忘了我的姓氏)。離開九龍塘,在拉扯的箱子中,從第五卡慢慢走到第十個箱,穿越尊貴的頭等,按藍色的門掣,與他們會合。我們仨又買衣服,又吃豉汁鵝腸(實在太好味),快樂得讓我暫時忘了你巧妙的比喻。回程之中,她替他撲上方才他所選購的一種保羅.史密夫香氣。在耳背,在脖子,在手腕,散發陣陣法式甜蜜。而我在冤氣者身旁,等待火車駛回粉嶺,細想如何叫悲觀的人感到快樂?也許相愛很難。然而,然而。

我還是迷戀重重的疊字、艱澀的比喻,和所有無字暗語。飛翔的時候你想念止息,靜默的時候你回憶躁動。卸下你的背包,my name is wing. qin ai de, ni hao ma?

* 2006/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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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day, August 06, 2006

〔記錄〕

1.
匿藏在匣子中用心解開糾纏的項鍊,不能只得一股野獸的蠻力。我的腦袋萎縮得叫人丟現眼,就在昨日的廢紙箱。平板的胸前掛一塊蠢才的牌子。毫無還擊之力勾引意味的傻豬。來吧,慢慢來。大勇若怯,大智若愚,想像舉重若輕的動作,彷彿打開一隻禮物盒子那樣鬆開複雜的糾結,成在胸,從容不迫。我用心學習如何變得更專注更具耐性。八時三十分,終於解開了。

2.
朋友陪我過日辰,帶來報紙和下午茶。感激一星期吃一次扒火腿芝士多士又一口即磨咖啡仍然維持這種身材。親愛的,我只想身體健康。我問朋友﹕你男友還好嗎──朋友的男友踢球頂頭搥竟換來短暫失憶,飲了一晚忘情水,住了瑪麗一整天。實在有點忍俊不禁,竟然真的有所謂失憶這回事……關掉音樂以後,我們走到琉璃街吃晚飯。不過半年的光陰,我就這樣喜歡了寫意的天后。我無法否認,喜歡被海包圍的感覺。湧呀,湧。

3.
打開信箱,散發誘人濃香──成敗完全來自我直覺。被一塊與一座歡喜,感應的確認,實在快樂。夜來,我又把拋物的弧劃成青綠的實線,情感線能否再通電?縱然老師丟棄粉筆用的黑板,換了 Marker 用的一塊白板大概可以支援綠色的筆吧。我是真的。我是真的。我是真的。口吃的樂樂樂樂……

* 2006/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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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urday, August 05, 2006

〔春天虫虫〕

山不是火。毋需要T。蠢有兩條大懶虫。蛇貪念的後果。以後聽見西門子就感到驚慌卻又無地自容。將來創作一個大壞蛋就叫 Tony Tsang(但我曾經認識一個會對我講我愛你的東尼)。是因為心存中午的僥倖就看不見黃昏的面目猙獰。偶然接到彭來電。偶然遇上暢游後的李希。偶然聽到帶著法語口音的英文。偶然懂得寫。偶然認識你。偶然是一場蝴蝶效應。我為愛情留下一條拋物的弧(如何忘記你摺曲的背那種美麗)。熟識的情侶走進小匣子帶走跳蚤馬戲大圓環(真害怕我的春虫會蠶蝕一棵木綿)。我試圖取得那人默許在他的身體裡搭建一所現在式的房子。探聽微弱心跳聲卜卜卜卜我記得那雙冰淇淋流淚的眼睛。出生的時候我不懂哭喊住在氧氣箱差一點夭折。以前知道自己沒有智慧今日終於接受自己好x蠢。對金錢的觀念是一場僅得負數的遊戲。預科時經濟得個名副其實的不及格。要友人指點才懂得變通叫貢丸雞翼雙併米(多蔥,多蒜)。三個人在牡丹樓(蘇絲黃語)像量地青年的聊天。親愛的K大概將會加入電視台《向世界出發》之行列你說甚麼是際遇。B星期三到可怕的大埔工業村見她的AE工作。我被他們異口同聲想得太多做咗先講。是真的,我心知肚明蠢得寫信也會忘記方言。想跟偶像談戀愛,要為萬人迷喝采──已經無法不接受,除了寫字以外,我的確一無是處。

* 2006/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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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day, August 04, 2006

〔風雨過後〕

風雨過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 
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
所以你一臉無辜
不代表你懵懂

人間/王菲 (曲﹕中島美雪 詞﹕林夕)

風雨過後,我又回到舊居去。縱然已在這裡呼吸了接近五年的空氣,然而總有無法洞悉的天外有天。迎新的口號是一束雨後陽光,誰不曾對未來充滿冀待呢?我用手指按壓著百葉廉,窺視聯合道那個熙來攘往的路口﹕你會在這裡走過嗎?不,你不會。你提著便當的身影,不曾存留在這個窗口的框框之中。然而我記得,我記得醫院外冷如霜的照面。

大樓的頂部有一個會響的鐘,當分針搭正「12」這一個數字,聲音便會敲破整個城市的寂寞。黃昏以後,這裡的天色顯得尤為暗啞。縱然巴士、小巴還是川流不息,但望向漆黑得有點褪色的天空,仍然覺得好難奈。誰叫走往火車站的路那麼長,一個人拐彎的時候會禁不了軟弱地垂淚。

這裡又有一隻黑色的鴉,喜歡停留在高聳入雲的樹杉上嘶叫。大概是我過份心邪,總是無法擺脫淫穢的聯念。對,那不過是一隻黑色的鳥,叫做烏鴉。是的,也不過是聽者有意罷了。那年,我總喜歡在四樓看寂寞的電影──做為地產經紀的女主角,像要吞噬一具陌生男子身體一樣,伸出舌頭瘋狂舞動。男人很瘦,女子的口紅很濃艷。導演選擇以半近鏡,呈現她吻著他乳頭的時刻。那一記紅,就顯得更加誇張。是想刺激他的慾望,抑或喚醒她自己的靈魂──那齣戲,很諷刺的,叫做《愛情萬歲》。或者,觀眾都是李康生。

負責這一層借還的館理員,已經不再復見那當時的臉──那個男子長得很高大很健康,有點肉,喜歡穿足球球隊的球衣。他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陽光得像從外地回來的 ABC。他看來非常熱心,喜歡跟我身旁的漂亮女朋友搭訕──當然一點不可惜,我也對熱情的人沒有太多興趣,但到底他也是漂亮的,彷彿為整座沉悶寧靜的大樓添上些少生氣。

雨後的城市 寂寞又狼狽
路邊的座位 它空著在等誰

同類/孫燕姿 (曲﹕李偲菘 詞﹕易家揚)

幾年來,我總是坐在這裡的的打打。ctvhumchi,就像一個冰涼的手銬,扣著整段難以摔開的回憶。錯誤重複干犯,聲音再被敘述。我比誰都幸運,遇上耐心的人。是他也是你和我,大概因為彼此的絮語。是的,在你語言的迷宮裡,我總能聽見你的聲音。我從來不害怕其他人的疑惑,是因為我知道,我擁有聽到你話語的耳朵,所謂,同類。是的,我怎會聽不懂,你的心聲。風雨過後,我仍然一個人在途上。然而,我真的想你知道,就是因為有風有雨,心內的彩虹才顯得彌足珍貴。我是珍惜的。我默唸。我禱告。但願你會懂,該何去何從。我在耳珠上,已打了一個洞。

* 2006/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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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ursday, August 03, 2006

〔please line up〕

風很大,人卻懶,離不開房子。英語很爛,心情更糟,爭吵正蔓延。被誰傷害了,然後傷害誰,因愛及怖,沒完沒了。齒輪緩緩轉動,螺絲突然飛脫,軌跡變換,太空漫遊。無法安守本份,如何放棄或然,按接邏輯排隊,please line up. 你在我身後,我在你跟前,想念的虛線,stay behind the yellow line.

不必難過或憂傷,我們口袋裡又增加了幾塊智慧馬克──同日翻了兩本亦舒,知道自慚形穢,深信自己愚昧得應該死去三次,卻又清楚不過最好還是更努力存活下去。縱然姿勢如何拙劣,小朋友終要長大成人(吸吮作為一個動作的奧妙)。亦舒真是女生的良師益友,教人如何自重自愛,甚麼叫做通情達理。楊千嬅也是另一個好朋友,彷彿鎮痛的良藥(秒針的跳聲,沉默地聆聽,煩悶用冷靜回應)。讓我再見野孩子,領悟大傻的可愛。

* 2006/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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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dnesday, August 02, 2006

〔consumer blues〕

忘掉了愛你的感覺 天天相聚天天玩樂
我竟不發覺 幸福寄託 來自吃喝與揮霍

純情/王菲 (曲﹕C.Y. Kong 詞﹕林夕)

長途跋涉到紅館購買戲票,冷眼旁觀身邊的重重蛇餅,不過因為車欠石更的搶錢紀念品,之如整條冷巷都充斥著的同款設計。我有我買我的戲票,兌現以後的兩個故事,依然是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快的聯念,甚麼我都有預感。夏天電影節。

晚飯始終是很重要的,但近來連食物都叫我作悶,又是日本拉麵和魚生壽司。

脹著大肚子在連身鏡前穿緊身的衣服,連場深呼吸正好迫使那些贅肉不致張狂暴現。當女伴仍在更衣室,男人別轉臉看其他女子顧盼自憐的風景。世界仍然這樣有機地運作下去,誰有空寂寞?等待和被等待的關係。等待這變成等待那的關係。其實都是與我無關的關係。關於所有關係,關閉所有關係,我選擇投降。我的故事有一個姓關的男主角,他是馬戲班內的馴獸師。都說我只對門鎖與鑰匙這種絕配有興趣。




(沒可能穿細碼。)(我竟然好喜歡炫耀的珠片。)

還是買了球鞋與衣服,想像我曾經有過的快樂,身外物不過為了表現心內情。可惜。或者我從未耐心了解,或者他真的不需要一份暴烈的情感。他需要的可是恬靜和諧的成熟關係。他需要的人不正正在他身邊了嗎?我們始終有著不一樣的背景。我是考倒數第一的。既然他比我早開竅,他怎可能懂得諒解我的卑微呢?感謝世上有物質的存在,在甚麼都會變壞和逝亡的年代,怎能對他者的靈魂奢求甚麼?傷心過後,只是覺得好累,好累。難怪再沒有人願意相信這種虛無得跡近幻滅的東西──郭羨妮大概就是深明此理,難怪女人總是如此決斷了。

* 2006/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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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sday, August 01, 2006

〔紀念日〕

一切皆緣輪迴掀起──
在長街我們只是彼此隔開的軌道
當你我微陷的心腔被徐徐契入
這個渾圓同心的輪軸
且讓我倆悠悠捲進
那無休無止的滑行裡
並隨車聲的叮嚀
升起你心底輕愁如纜臂指著天
輻輳我發自四方的熱線
恆久輸送
一絲一絲世世不絕的暖流

(八三.九.廿四)

電車/羅貴祥
http://hklitpub.lib.cuhk.edu.hk/pdf/journal/76/1983/121392.pdf



八月一日,屬於我最敬愛的人之紀念日。

* 200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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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悲哀〕

因為年紀、閱歷和智慧,我犯了杯弓蛇影的錯失。是因為我自卑而不敢相信,是因為我的心不夠堅定,才會不可理喻地抓狂。故事,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故事。你跟別人的故事,就是你跟別人的故事。我最錯的,是因為我害怕你跟別人的發展,而影響我們的故事,結果當然因為急躁而自亂陣腳。我要相信你,你自會衡量和選擇。我要相信自己,把缺點改過,做回自然而然的自己。我要相信,就是有些甚麼,是我這個叫鄧頴芝的女子所能夠給你的。我真傻,那時我害怕甚麼呢。是太在乎結果了吧。感情自然而然,毋用逼迫,像最初的時候,我在你身邊,你在我身邊,彼此都知道,是了。如今說來,好像很可惜,但或者不經過那些錯誤,我便學不會這種不為甚麼的心態。我們踏上相同的列車,我們有共同的目的地,縱然現在變得寸步難移,但我還是要繼續前行。邊走邊愛,我終會長大。感覺不能被語言所說服,當你感覺唯一的時候,我們渴求的自然會來臨。你是知道的,我也是知道的。重要的是,我們內心的感覺。愛情讓人成長,抱歉因為我的幼稚,這條路不再平坦和自然。我不知道過錯是否罪無可恕,只是困難和障礙叫我更加清楚自己的心意。有了夢想,也學會堅持。連霍金都覺得困難的愛情,老實說,以我那僅有的智慧又怎會一點都不出錯,但總算知道不卑不亢,而且知道用心和踏實。我會努力。八月來了,希望你與我都會裝備好自己迎向未知的將來。你害怕的,我也害怕,然而千迴百轉,你卻是我所珍惜和希冀的。但願我仍有機會讓你覺得生命真好。放低 self,世界會變得很美。

* 2006/8/2_06:5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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